第五章:出口

许多石仔，把他们的脚扎的生疼。 </p>

    有一些石壁太窄便用利刀劈砍，砍累了就到宽处换人上前。但有些地方实在劈不开坚石块，便从上面坚难地爬过。但由于体力没有大人有气，也不知走了多久，停下来歇一下，又走一会又停，这样走走停停十几次。 </p>

    已经响午了，他们吃了所带来的食物，午饭吃毕再继续穿越那二三尺宽的通道，一直到将晡时分。 </p>

    “咦，前面看见天了！”那三绺栽头喜道。其他小孩也欢呼了起来，便排着小队加快步伐前行，也用不了多久就看见绿油油的树了。 </p>

    他们的脚步走的更快了，挤身一出，竟是一片森林，他们以为还没出谷，就再往前方走，穿了森林之后，发现与以前的谷不一样，走着走着能看到村子了，他们可高兴坏了。这村子的模样是: </p>

    茅屋纵横，披衣耸肩斜稻干。柳树垂丝，青草款款拂依旁，埂条梯田，嫩嫩勃勃九畹层。翠鸟栖柳，雄雌缱绻细语唤。深口古井，绠汲柦水旋转忙。乡道不平，土墙廋黄。 </p>

    “是个村子，太好了！”三绺栽头手舞足蹈喜道。 </p>

    其他小孩也乐了。终于走出了那只有中午的太阳光的谷了，他们欢欣一会儿，便向村子走去，他们离村子不是很近，只不过眼前的梯田阻隔着。 </p>

    梯田上有老人正在兴锄起土块，他们看见了便从埂子上绕过去，想上前问这是什么地方。老人是带个尖子竹篾帽子，背对他们，看不清相貌，不过根据身形可以知道应该是耄耋之年。 </p>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听见埂子上的草有人走动蹭蹭地响，还是他自言自语感慨起来，一壁厢垡土块，一壁厢道: </p>

    小时读书，长大懂事。 </p>

    也要学文，也要学武。 </p>

    文武不就，回做农夫。 </p>

    夤夜秉烛，也看经史。 </p>

    清晨早起，也读诗词。 </p>

    做起农夫，确实辛苦。 </p>

    也要戴笠，也要兴锄。 </p>

    日烘人烫，汗滴脚趾。 </p>

    袖口擦额，来回排土。 </p>

    低田种稻，高田埋薯。 </p>

    大的给人，小的给猪， </p>

    薯藤喂牛，也给人吃。 </p>

    黄脸清瘦的一群孩子听老人说的话甚是有些趣味，特别是三绺栽头，他上前作揖问道:“敢问，老爷爷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？” </p>

    老人停耕愕然回首，众儿只见他:老脸皱黄，如风刻壁镂痕貌。双目略陷，葩华白障摭黑眸。笑口开起，齿经残年剩三颗。脱帽搧凉，白发盈头龙钟状。 </p>

    “嘿嘿嘿！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呀！不上学？还武刀弄剑？”老人用尖顶竹篾帽摘下来搧了搧风，并没有回答他们，只是笑着脸质问。 </p>

    “我们被坏人抓了，半年才逃出来，如今都不知道家在哪里。”舐指小孩直率道。 </p>

    老人端详片刻，初以童言多诈为乐，谛听移时，睹其语真切，况手有非常之器。自念深川大泽之中，古灵异怪幼兽何其多哉，唯恐此乃山精鬼崇所化。计先探其虚实。 </p>

    “小娃们，那你们还记得你们家乡叫什么名字？”老人看见他们衣裳褴褛，刀剑紧握，话中挑逗且真诚，开口直接问他们。 </p>

    “我记得！我记得！我记得我家有一口水井，我娘还不让我靠近。”那舐指小孩道抢着道。 </p>

    “我也记得我家门口有一颗老杨树。”三绺栽头道。 </p>

    “我记得我家有一个大大的红柱子。”亸髫小孩跟着道。 </p>

    “半年前，我记得我在一个房间里练写什么字来着。”毛圬小孩道。想着想着他竟想的入神了。 </p>

    老人看他们所言风牛马不相及，便有些心疑了起来，放下锄头，再盘诘孩子们的父母名字，以及他们的名字，没一个答的上来。 </p>

    众小孩半年的谷底生活全把家中的地址与父母的名字全忘了。 </p>

    老人摇头无奈地叹气，响半才道:“这样吧！旰昃将至，想必你们也饿了，你们跟我进村吧，我带你们去会一位道士，说不定他能帮的上你们。也是缘分啊！他刚好今日在我屋舍为客，明天他便离开了” </p>

    他们听老人这么一说，也是半信半疑，有个摸摸蓬头，揉揉小肚，心里有些说不上有何芥蒂与生份，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那锄地老人家往村子去了。 </p>

    老人带他们走进村里，柦水在巷的大婶，瞟眼打量着他们，栓牛于棚的牧童，时不时看向他们。泥巴戏玩的孩子看见他们手上的漂亮的刀剑，屁颠跟着他们。好像是村子里来了贵客那样。 </p>

    他们边走边看，来人跟着越多，走了一会儿，便来到了一座破烂的草屋，想必是老人家的住所，停下来了。屋内出妙龄女子，迎接老人家道:“伯伯，你回来了。” </p>

    她一边御下老人家的锄头，并用一块丝麻制的小手绢给从田里赶回来的老人家揩汗，又打量一下众小孩。 </p>

    老人家对身边众小孩道:“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，我先进去一会儿便出来。”不待众小孩回复，径直进屋去，只有一群刚刚跟来的村里小孩搭理他们玩耍。 </p>

    村里的老幼男女甚是好奇这福地之外的来客，议论纷纷。他们见那叔公与女子在屋里谈了一会，才开门将他们延入庭院，只见这地方: </p>

    花盈槛，草围缸。颓垣败壁，破扉裰窗。残几与少凳，无人常坐久生尘。窗光尘飞暗暗，网织垆边蛛戏坛。 </p>

    “小妮子！快去请橐钥子道长来。”老人对身旁的孺慕且水灵约十九岁刚刚御锄的小女孩道。 </p>

    那青涩的小妮子应声去了。 </p>

    老人又慰藉他们道:“你们暂且在此少憩片刻，橐钥子道长马上就到，哦！对了，若你们不嫌弃这里寒酸，今晚便先住下吧！” </p>

    “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酒坛子？”毛圬小孩指垆阶问道。 </p>

    “唉！我弟弟平生最爱喝酒，可是最后把自个喝死了，所以留下了这些空酒坛子。”老人哀道。干皱的脸庞愠色戚戚。 </p>

    移时，一道闲情逸趣的声音缓缓传来: </p>

    “茫茫玄光照空晖，世世益落绕飞青，徘徊九崖神辉耀，幽虚负影载天明。” </p>

    被老人称之为小妮子的姑娘带来一位老者，那人金色的程子衣袭身，头带一种黄冠，手握拂尘，甩披于肩，长的鹤发童颜。 </p>

    村人各各都恭手败颡行礼，作揖不住，可见那道士在村中甚有地位。 </p>

    众小孩眼睛打量小妮子带进来的道长，三绺栽头好奇问道:“你是菩萨？还是道长？” </p>

    橐钥子见这群可爱的小孩子都忍不住笑了笑。 </p>

    “请求菩萨道长帮我们找回自个的家吧。”三绺栽头急道。 </p>

    橐钥子道长一边颔首与老人对话，一边仔细打量他们一番，见他们所言辞端庄，叹惜便道:“贫道没有这能力，无法以真元追朔记忆，更何况不是追朔自己，如果你们真想找回自己的家，我带你们去便去天虎城求助。我与天虎城东道主有些关系，也许可以帮助你们追朔过往，找到家的方向。”看似说给孩子们听，实则是说给那老人听。 </p>

    “如果天虎城的人帮不了忙或者不肯怎么办。”那小妮子问道。 </p>

    “那我会保举他们进天虎城修行，只要自己修为达到炉火青纯的地步，应该可以的。” </p>

    “天虎城，重挫魆都邪魔，名震天下的天虎城么？”老人的神情高亢起来道。又疑问:“他们这么小，恐那里不会收他们吧！” </p>

    “可我们也不知道天虎城怎么去，你能带我们去不。”亸髫小儿道。 </p>

    “正好我也要去天虎城拜访，你们不妨跟着，若东道主不答应帮助你们，届时，天虎城招募新弟子了，便可以进去修行也无妨。”橐钥子道长清淡说道。 </p>